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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我不活在童话世界

[真我]爱人死去之秋

    


    灵感来源/BGM:《爱的消亡史》&《东京爱人死去之秋》——庄主恒

  

  含少量文严文/祺我

  

  ⚠️勿上升!

  

  (回礼是图片)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可惜这个时代的人啊,不擅长相恋,只擅长怀念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正文:

  

  

  4761年,重建后的日本,东京新中央区。

  我站在东京街头等待电车经过,眼前白茫茫的荒凉景象刺得我的眼睛生疼,感觉只要眨眨眼,下一秒我的泪水就会不受控制地涌出。我低头看了看检测器(这是第二纪元人们日常通讯联络和探测生命体的重要仪器,不过现在,它的功用只是供人查看时间,就像第一纪元的人们所用的“手表”),第三纪元,也就是公元4761年,4月16日,四点零一分。

  4月16日,看着这个日期,我的思绪回到了上个纪元。

  从人类存在时起到今天,我们所生活的地球共经历了三个阶段。第一阶段,是截至目前地球最稳定的时期,也是地球生态面貌最好的一个阶段,即公元前不知道第多少年(由于大量资料在第二纪元中已被损毁或丢失,所以我无从查证)至公元4025年,被称为——第一纪元;第二阶段,由于人类大规模的破坏,地球生态系统失衡,导致全球气温急剧上升、火山爆发、海啸、病毒、丧尸、异形、核武器大规模使用,地球完全陷入黑夜,没有今天明天的区别,人类所有的客观行为都只是为了活下去,世界人口数量骤减,这是目前所被记录在册的最黑暗的阶段,即公元4025年至公元4751年,被称为——第二纪元,也被人们叫做末纪元;第三阶段,我现在所生活的阶段,被称作——第三纪元,在经历第二纪元的重创后,存活下来的人们将地球按照第一纪元的模式重建,这期间只花了10年。

  如今是地球重建后的第1年,虽然仍是一片百废待兴,但相比于第二纪元时的地球,已经好了太多。

  我被电车轰隆隆的巨大声音拉回思绪,我看着它慢悠悠地驶过我的身边。我再次看了看检测器,四点十六分,这次仅用了十五分钟。我快速将新一轮的数据发送给马嘉祺,并在中央控制台切断所有电车供电系统,然后我结束了今天的工作。

  在这个纪元,结束了一天的工作,意味着你变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人。你会发现在这个死寂的世界中,你无处可去,这是经历了第二纪元的人所害怕又期待的事。在第二纪元中,没有一个人可以闲下来,有时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。当你持续这种忙碌的生活20多年后,突如其来的清闲会带给你一种不习惯的闲散生活,你的大脑会不受控制地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。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下班。

  但是你看,今天的我又迎来了这个时刻。

  每天下班后,我都会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,从这个路灯走到另一个路灯,从那颗还不太亮的人造太阳绕到海平面以下走到街上灯火通明,从门可罗雀的百货商场走到熙熙攘攘的夜市。

  我通常都会走进严浩翔的居酒屋。其他地方对我来说太过喧哗,我也确实欣赏不来那些穿着厚重衣服、将脸抹的惨白嘴唇鲜红的歌妓,感觉他们总是活得太过悲伤压抑。严浩翔与我不谋而合。他和我挺像的。第二纪元时,当我在全球生态探测中心第七小队中第一次见到他,我看着他深情忧郁的眼睛,便知道,他和我挺像的。

  他看到我走进来,照例给我端来一瓶掺水的梅子酒,我冲他笑了笑,示意他不必管我。我拿着梅子酒走出居酒屋,看到街对面的流浪汉喝得烂醉躺在落满雪的街道上,就像一张白纸被人用锋利的匕首错不及防地划开一道狰狞的裂痕。雪还在下,我回家匆匆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,再次跑出家门。我不喜欢待在家里,它太冷清,并且每个物品都会让我想起他,所以我害怕那里,不敢靠近它。但你越害怕,它便越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。例如现在,由于太过匆忙,我出门时并没有发觉穿在身上的外套是张真源的。我穿着他的外套,在街上继续游荡。掺水的梅子酒味道奇怪,冰凉的气泡从喉咙直下到胃里翻滚,那种诡异的疼痛感让我觉得,仿佛他从来都潜伏在我身体之中。

  一瓶喝完,我回到居酒屋。

  我坐在居酒屋的角落,一个离窗户最近的地方,静静看着这个城市的哀愁与匮乏。我把张真源的照片摆在桌子上,对着照片,打开收藏多年他的手写信,严浩翔恰好正在居酒屋中播放东京入夜的街市歌曲。在异乡的音乐中,我一句句地念出他信中的内容,仿佛他从来都潜伏者我身体之中。

  我看着他信中潇洒潦草的字体,那语言亲切,他好像就站在我面前。我想起去年地球重建之初,我被马嘉祺拉着去了富士山上的一个寺庙。我在门外等候他,一个算命先生说他为我卜了一卦,我问他卦象如何,他却只留下一句老年孤寂就匆匆离开。我本是不信这类东西的,但我回想到刚和张真源在一起时,我们也曾去寺庙祈福。那时也有一位算命先生说我会孤独终老。现在想来,他一定是怕算不准,所以派张真源到我身边让他来证明。

  就在我胡思乱想时,马嘉祺发来消息说估计明天樱花就会开放,可以给我放一天假去看樱花。我回复他说,不必了,我不太喜欢樱花。我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信,严浩翔养的猫突然从窗外蹦到我的身上,像是在提醒我要打烊了,我应该离开了。于是我抱起他揉了揉他的头,收好东西,和严浩翔打了声招呼,顺便告诉了他樱花明天会开,便离开了。身后,严浩翔抱着小猫:“十万,你又淘气了。”

  转天,当我再次结束了一天的工作,我和马嘉祺一起走到居酒屋时,发现房门紧锁,只有严浩翔的小猫趴在门口。我猜测严浩翔是去看樱花了,便和马嘉祺一起向樱花大道走去。我们走在樱花树下,我看着那樱花盛开的枝头,一阵风吹起地上的尘沫飘向远方,仿似你我。我们走了一会儿,我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湿润了眼眶,就匆匆与马嘉祺道别,逆着闹事人潮往回走去。我不知道我走到了哪里,在我眼中,四周都是白色的荒芜。我路过一家民宿,开在这里无人知晓。我走进它的后院,后院松树上挂着零星几个祈愿牌,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站在树下,他露出的侧脸上线条清晰的下颌线,仿佛当年的张真源。我走近少年与他交谈,得知他叫刘耀文,这家民宿是他开的,便问他:你这棵树灵吗?少年被我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摸不着头脑,但还是诚实的回答我:心诚则灵。我与他约定明天来这里祈福,托他帮我准备一个祈愿牌。

  又一天,我想起和刘耀文的约定,第一次无比期待下班时刻到来。在我照常向马嘉祺汇报数据之后,马嘉祺突然发来一条:今晚有时间吗?我想和你聊聊。我怀疑他发错人了,但为避免尴尬,我还是回复:马哥,抱歉,今晚约了人。

  我回家抱起呼安就向刘耀文的民宿走去,刘耀文看见我,接过我手中的小猫,将祈愿牌与笔递给我。我在许愿牌上写下:平安顺遂,自由快乐。岁岁年年,万喜万般宜。

  “呼安,来”我让呼安把自己的小爪子放在祈愿牌上,然后走到树下,将祈愿牌挂上,双手合十。

  “它和十万好像啊”刘耀文在我身后低声说了一句。我身体一顿,回头看了看他,装作若无其事地冲他点了点头。

  我与刘耀文聊了一些过去的故事,同他道了谢,走出民宿时,街道上又飘起了雪,我踏着茫茫细雪,听着道路旁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琴音与歌声,往居酒屋的方向走去。我走到居酒屋时,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。马嘉祺坐在我平时最爱坐的靠窗的位置,严浩翔拿出两瓶掺水的梅子酒摆在桌上。我在马嘉祺的对面坐下,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同他一起喝过酒了,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安全A区刚沦陷的时候,那时张真源也还在。

  恍惚间,我问马嘉祺:马哥,你知道什么叫做爱吗?他只是喝酒,没有回答。我也不管他有没有回答,继续说道:这个时代的人啊,不擅长相恋,只擅长怀念。爱这个东西,在第二纪元就已经消失殆尽了。它消失在那个无处不是爱却又无处拥有爱的年代,它消失在所有人用尽力量去拥有却又只能目送它离开的年代,它消失在我们不断追求却永远也弄不懂它的年代。它最终都会在我们所爱之人离开的那一刻随风飘散。而现在这个时代,爱是匮乏又泛滥的东西,有人在怀念它,有人在追求它,有人被它所困,有人为它所生。在我们周围的一切,都在提醒着我们,他仿佛从来都潜伏在我身体中。马嘉祺依旧不说一句话。

  看着现在更加沉稳成熟的马嘉祺,我竟生出一种张真源还在我身边的错觉。两瓶酒下肚,我与马嘉祺一同站在窗边赏雪。风顺着窗户的缝隙悄悄吹来,我们置身于零下几度的雪国也不觉寒冷。仿佛回到了那年,站在海边吹着海风,看着海鸥从远方飞来又飞回远方,潇洒而又自在的我。

  “Lost in Tokyo. Lost in Tokyo. Lost in Tokyo.”

  屋外,一个少女沿街路过,唱起了当年我们最爱的那首歌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-END-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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